主乙女向||刀剑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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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坑:剑三/APH

【策藏】春日载阳,有鸣仓庚(下)

  “阿阳,别瞧那些没用的玩意了——明天我得出去一趟,新兵的相关事宜可都得交给你了。”

  江雪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恰巧看见程载阳坐在窗边拿着几份军机文书翻阅,不禁觉着十分无趣,倚着墙打了个哈欠,“哎,小时瞧见你牙还没长齐就非要咬野猪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小子真的特别有耐心。人的这些字啊画啊的,真比训那群新兵蛋子还无趣。”

  程载阳放下文书,目光掠过映在窗上的静谧的树影,随口道:“师姐有事?”

  “嗯。阿锦要来了——反正近来府里也无甚大事,得麻烦师弟你为师姐代劳了。”江雪随手握了握破军泰麒护臂,目光跟着他看向窗外的树上枝头,怔了怔便明白过来,不禁扑哧一笑:“怎么……真稀奇,那小黄莺今天没来唱歌儿?”

  程载阳“嗯”了一声,语气倒是十分轻快:“不过听见师姐这么说,我便不担心了。”

  “啧,人家也是痴情,之前就在这边守着,有几年啦?——我之前还奇怪,你这敛了气息怎么还能吸引来别的小家伙。”江雪抬手撩了撩头发,“说起来也不知道阿锦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我估计她又是图省事直接顺着洛水游来的。”

  程载阳闻声却是顿了一下,站起身来与江雪对视,声音沉了沉:“说起来近日有传闻洛道有邪教出入,说不定给洛水投了毒。上游这边无事,但下游可说不定了。”

  “邪教?”江雪挑了挑眉,“好罢,我知道了,明天我也顺道过去看看情况。”

  程载阳这才勾了勾唇角,“不过师姐,明日我替你带着,后日我可也得出去一趟。”

  “嗯?你有什么事……”

  程载阳双臂环在胸前,微微偏着头看着江雪:“师姐说呢?——师嫂这才在路上,师姐就急着要去找,我这可都搁了仓庚两三个月了。”

  “这不是前一阵子大家都忙,神策那群废物能做什么?再说人家可不是风雨无阻天天都来看你……”江雪声音越说越小,终于忍不住抬手咳了咳,“得得得我知道了,后天有什么事我都帮你担着。”

  程载阳这才“嗯”了一声,露出一个非常温暖的笑容:“师姐乖。”最后一个字话音落时他敏锐地往左边一躲,恰闪过了江雪猛然刺过来的枪尖——

  “乖你个首级啊没大没小的,臭小子你比我小了多少岁你敢不敢给我数数!”

  “不数。师姐太老了,我数不过来。”

  “……找!死!啊!你!”

  

  叶仓庚今日又是被吵醒的。

  洛阳虽为东都,但坊市管得严格,比起长安繁华倒是安静许多。他住在这边没有铸造的条件,除了每日去天策府瞧人几个时辰也无他事,待了两三个月整个人都变得怠懒了许多,每日不等到巳时外边大槐树上的麻雀吵闹起来,是决计不肯离开被窝的。

  ——关键是那些麻雀的叫声简直难听得令人难以忍受,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叫几个画眉喜鹊杜宇之类叫得好听的来了。

  叶仓庚逆着阳光背手站在院中大槐树下,看着树上枝头落着的一群麻雀,眉头越蹙越深,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这时院门忽然被人敲了敲,须臾过后门外响起了女子柔婉清媚的声音:“叶哥儿?叶哥儿——”

  ……一听这叫法,他就知道曳锦又忘了他叫什么了。

  叶仓庚放弃了与树上麻雀的对抗,转身去开门,果不其然见着曳锦站在门外。她今日着了一身雁虞西夜霓裳,愈发显得身姿柔娆轻曼,见他开了门,粲然一笑道:“哎呀找着了,你还真住在这儿……”

  “阿锦姊,别这么叫我了。”叶仓庚有些头痛,待她走进院里方关上门,“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瞧你们藏剑山庄这身衣裳,比你的羽毛都耀眼,快赶上日宫太丹炎光帝君了……在洛阳的能有几个这么穿的?我找了几个人打听打听就找见啦。”曳锦径直进了前屋,随便往旁边的水曲柳胡椅上一坐,“这么叫又有什么关系,姊姊叫了你几百年莺哥儿,早就习惯了。”

  叶仓庚叹了口气,跟着在旁边坐下来:“可教人听见多不好。”

  “叶哥儿莺哥儿的这么像,谁听得出来?”曳锦懒懒瞥了他一眼,“仓庚这名字太拗口,我也就在年纪比我还大的古书上瞧过几次——你还不如直接起名叫叶莺呢。”

  “……这个要避庄主名讳的。”叶仓庚又觉着头痛,抬手扶了扶额,“再说……称呼得那么直白,真教人想多就麻烦了。”

  “嘁,你我又不为害生灵,与那些道士和尚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那些修道念佛的也不见得都是人。”曳锦嘘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过头看他,“等等,你上次这么说……你是怕你家那个将军知道?”

  叶仓庚表情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点头道:“是。”

  “有什么好怕的?”曳锦放下心,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和姊姊说说,你是为什么那么欢喜他?我记着是四年前还是五年前罢,你这就和突然么魇怔了似的——他虽然长得不错,可你们那族不都欢喜声音好听的么?”

  “……以前在寇岛遇到过那边神社的鹰,他救过我。”叶仓庚垂下眼,“但人妖毕竟殊途……”

  “——殊途你个首级啊!”

  他话音未落,曳锦一拳已经敲了下来,“姊姊要你好好修炼你不听,成了人就赶着学人的那套玩意儿去了,学来学去也没学得耳聪目明,这都觉察不出来——上次都不是说了么,程载阳是阿雪的师弟啊!”

  叶仓庚费力的回忆了片刻,艰难道:“……阿雪?”

  曳锦收回手,无力地扶了扶额:“也罢,你这孩子从小就……自从魇怔了之后也没关注过别的……叶哥儿,以后记好了,江雪是姊姊的家养东都狼。”

  叶仓庚想了片刻才颔首应下:“嗯。”

  “……”曳锦挫败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叶哥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东都狼啊——”

  叶仓庚看了回去:“嗯,天策府不是别号东都之狼吗。”

  曳锦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过眼神恢复了艳冶柔媚的模样:“我说的不是那种狼,是你我同类的那种——你家那只狼的年纪,约莫比你还大呢。”

  “嗯。”叶仓庚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猛地反应过来拍案而起,声音都略微变了些调,“阿锦姊,你说什……?!”

  曳锦站起身,“别激动啊叶哥儿,还好我提早来了找你一趟……啧,那日我都讲得那样明确了,你怎么就不上心?”

  叶仓庚面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半晌才又开了口,声音略略有些发颤:“你是说,他知道我是……?”

  曳锦挑挑眉:“嗯。而且他和阿雪一样,都是狼妖啊。”

  “……怎么会,他哪里像……了……”谁见过爱吃糖葫芦的狼啊——就算是狼妖也没有!

  “大概他那日知晓我和阿雪关系时就知道了罢,阿雪肯定与他提起过我——至于他有没有第一眼就瞧出来你是只黄莺,我可不知道啦。”曳锦耸了耸肩,“不过他应该也不算太年长,道行也没那么深,他是阿雪的师弟,阿雪也就比我大一百二十八岁……”

  “……”

  叶仓庚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眉宇越蹙越深,不知出于什么情绪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曳锦瞥了一眼外边槐树上扑腾着翅膀赶快飞走的麻雀,又大方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叶哥儿,你看你把你家的麻雀都吓走了。”见说了对方也没反应,曳锦无奈,只好挑挑眉看了对方一眼,“再说了,你们都是妖,这不是好事儿?——妖终归有别于人,要他真是个人,你以后不还得担心吸了对方太多阳气……”

  “……我知道了。”

  叶仓庚垂下眼,半晌憋出了四个字,便再没多说话。

  这是丢人丢大发了。

  

  待第三日程载阳离开天策府时,窗外的黄莺都没有再出现。

  那只黄莺究竟是多久之前出现的程载阳已经记不得了,但至少在他未拜游骑将军前他便时常留在他窗外——甚至有时在演武场时也会出现。仓庚于飞,熠耀其羽,天策府临近羽猎营,这类禽鸟本就稀少,黄莺金灿灿的十分耀眼,又总在他窗外宛转清鸣,倒是教人不注意都难。

  ——不过在往藏剑山庄遇见曳锦之前,他也未想过这只鸟居然是个小妖。

  

  叶仓庚早就按着分别时的约定与他写过信,程载阳又十分熟悉洛阳城的布局,先轻车熟路地去了趟修善坊买好东西,然后便一路摸到了叶仓庚租下的小院,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逐渐响起拖沓的脚步声,程载阳心下一顿,刚想着这人是不是病了,却听叶仓庚一边开门一边道:“阿锦姊,你不是去找……”他才露出了半个脸,猛地看见程载阳,顿时改了口:“——卧槽怎么是你!”

  门啪地猛然被合住,险些撞在程载阳的鼻子上。程载阳抬手摸了摸鼻子,随即对着紧闭的大门笑道:“仓庚,怎么不能是我?”

  “……”叶仓庚站在门的另一边,左手扶着门,右手握拳攥了攥,低声道:“……我很好,你最近别来找我了。”

  程载阳沉默片刻,忽然道:“仓庚,你买了糖葫芦了么?”

  他这问得有些突然,叶仓庚想起来他“记得买些糖葫芦”的嘱咐,立刻否认:“没买!”

  “那正好,”门对面的人声音都含着笑,“我买了,带给你吃。”

  ……他这是哄小孩儿?叶仓庚方想说“我不爱吃你快走快走”,又觉着这句话对他说着实有些不妥,顿了顿还是改了口:“不了,你先走罢……”

  “不行。”

  程载阳猛地打断他。这声音竟是从上面传来的,叶仓庚惊了一惊,猛地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程载阳以一个非常糟糕的姿势骑在院子的围墙上,头上的须须还抖了抖。他举了举手中的糖葫芦,冲着叶仓庚爽朗笑道:“这是专门带给你吃的——不然我扔给你,你接好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这人……!?

  叶仓庚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例如门外巷子里的李家大娘王家大婶和杨家大姐——顿时又头疼了起来,险些跳脚:“……你、你快下来!”

  程载阳也没多做为难,爽快地点了点头,纵身跳了下来,顺带看了他腰间挂着的激焰一眼,弯起笑眼:“嗯,这是你叫我下来的。”

  “……”

  这下避也避不开了。叶仓庚别过脸,心下思绪纷涌,念及曾经做过的事便不想再说话,只是缄默僵持着。然而这僵持未持续一阵子,叶仓庚的脸颊就突然被对方戳了戳,圆的有点黏的触感是……

  叶仓庚猛地回过头,果不其然见着程载阳笑眯眯地拿着糖葫芦往他脸上戳,见他转过脸来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叶仓庚皱了皱眉,在对方手里的糖葫芦再一次戳过来时下意识地便伸手把它抢了过来:“糖黏糊糊的,别拿它戳我脸!”

  “乖,拿过去就吃了。”程载阳趁机上前一步,借着身高优势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得十分温和,“仓庚,曳锦来找过你了罢。”

  “……”

  叶仓庚没说话,但又觉着尴尬,怎么着也不是,索性咬了一口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修善坊那家的糖葫芦的确做得好,冰糖糖衣甜而不黏牙,里面去了核的山楂果肉细腻,不比他当初在外边啄的野果子差……

  “……之前我不知道怎么与你讲这事。”程载阳弯下腰打断了他随糖葫芦远去的思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仓庚乖,别生气。”

  叶仓庚立刻炸了毛,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看他:“别把我当小孩子!”

  许是因为种族缘故,叶仓庚本就生得清秀,这下拿着糖葫芦一副生气的样子倒真的显得年纪偏小了。程载阳努力忍住笑,颔首道:“好。”

  ……这就是成心教人有脾气没处发罢?叶仓庚抿了抿唇,又别开眼睛,低声抱怨:“真是……你哪里像狼了。”

  程载阳闻声勾了勾唇角,露出来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像?那我们走罢。”

  “……什么?”

  程载阳挑挑眉,说得理所当然:“进屋啊,你不是说我不像狼么。”

  这话怎么听都有歧义,叶仓庚一惊,差点儿把手里糖葫芦掉在地上,“程……程载阳!你想干嘛!”

  “还能做什么?我恢复原身给你看,已经瞧过你的了,我这样也算坦诚相待。”程载阳仍旧很自然,话罢转身自己便往前屋的方向走去。他走了两步又忽地停下,似笑非笑地瞥了叶仓庚一眼,“至于你方才想的……毕竟你我时间还多,来日方长。不过你若是急,今日一整天我都有时间,也足够了。”

  急你个大头鬼啊!谁会急这个!叶仓庚再次炸毛,一个没忍住,直接将糖葫芦冲着人砸了过去:“喂我想什么了!”

  程载阳眼疾手快地接住那串糖葫芦,顺着他方才咬的顺序咬下了第二个,然后拿着糖葫芦向他这边递过来,笑得一脸纯良地看着他:“仓庚乖,进屋再说其它的。”

  “……”已经没力气再炸毛了。

  叶仓庚抿抿唇,还是不甘心地白了程载阳一眼,几步跟过去一把抢过糖葫芦:“……程将军不是说这是给我买的么,你怎么吃了。”

  程载阳语气很轻快:“我喜欢吃糖葫芦,与你说过了的。”他顿了顿,复又笑道,“而且方才觉着,我好像更喜欢吃你吃过的。”

  “……”

  叶仓庚脸上微热,生生别过脸,低声“嘁”了一声,“……哪里有喜欢吃糖葫芦的狼的,还是狼妖呢。”

  程载阳挑了挑眉,“你边上这不就有一个?来日方长,以后就适应了。”

  “……”

  叶仓庚扁了扁嘴,没再多说话,跟着他进了屋。

  ……好嘛,来日方长。

  


*

就是为了HE傻白甜而写的一篇文~虽然字数超出预料了很多……

感谢能忍受傻白甜看到这里的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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